然後呢？你心愛的凡人正被戰士們重兵把守保護著，接近半米之外就會被人發現，你打算怎麽救她？”

“所以救她的人不會是我。”索爾看向希芙，後者有些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然後索爾又看向洛基身邊的愛斯特麗德。對於大家隨後而來的目光，她自信地挺起了胸膛，只是這樣的表現反而讓大家更加擔心了。這樣的計劃真的能成功嗎？

希芙嘆了口氣問：“那奧丁呢？”

“向他通告一切叛國罪行是我誓約的責任。”海姆達爾嚴肅地回答，“我會拖延時間，在奧丁派兵之前，你們能順利離開阿斯嘉特這個計劃便成功一半了。”

“好吧，”沃斯塔格放棄了一般地道，“即便你得到了洛基的幫助，解救你的凡人，又有什麽用呢？我們一走出宮殿就死定了。”

索爾安撫道：“那就是為什麽我們不能用走的。”

這次詢問的人是洛基：“那你打算怎麽離開阿斯嘉特？”

“那艘倒在瓦爾哈拉的飛船。”

“你會駕駛哪樣東西嗎？”洛基懷疑地問。

“那有什麽難的。我的計劃就是這樣，如果大家沒有異議的話，明天就這麽執行了。散會吧。”話音未落，愛斯特麗德和洛基首先走出了房間。

洛基忍受著愛斯特麗德打量的目光許久，最後無可奈何地道：“不用這樣在意我。我很好，他們說的任何話都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影響了。”

愛斯特麗德緊緊扒著洛基的右手，道：“但是那些話仍然聽上去很傷人。”

洛基笑著說：“我不在意，所以無論他們說什麽對我來說都只是空氣。我只要求一個人。”他執起愛斯特麗德的雙手，在手背上各印上了一個吻。親的時候，眼睛緊緊盯著愛斯特麗德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看著白皙的膚色漸漸染上一層粉紅，異常誘人。

愛斯特麗德見周圍沒有人，也就沒掙脫。她紅著臉，回道：“我相信你，你會和我一起解決那群膽敢入侵的壞人。我相信你，這一次你是真心的，沒有一絲謊言混在你的言語之中。”

第二天，計劃正式開啟了。愛斯特麗德和希芙先行離開，從守衛那裏劫走了簡，同時海姆達爾引開了最大的威脅——奧丁。當四人登上了飛船之後，守衛們已經不斷集結起來，誓要攔住他們。不過還是差了那麽一點。不過飛船啟動之後，守衛們並沒有放棄追擊，在奧丁的授意下，他們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而昨天索爾並沒有和他們提起過後續打算。

“我相信你一次，結果你就讓我們成了所有人眼裏最明顯的靶子，你看著我們屁股後面跟著的一串追兵。太聰明了，索爾，你真是太‘聰明’了！”洛基在索爾身邊不斷轉悠著，大聲說著。索爾忍耐了許久，最後還是一腳踢開洛基，把他踹了下去。

“洛基！”愛斯特麗德扔下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簡，尖叫著跑到大開的門邊。洛基不會飛，雖然下面是海水，但是從這個高度掉下去，非死即傷。不過幸好，一艘飛船接住了洛基。那上面站著的人就是範達爾，她看到範達爾笑著和她擺手。

索爾催促愛斯特麗德同樣跳到那艘船上。緊接著，他抱著簡也跳到了船上。愛斯特麗德反應過來，索爾並不是沒有完整的計劃，而是他並沒有把完整的計劃透露給自己和洛基。這次洛基並沒有撒謊，卻成了被隱瞞的一方。

諷刺的現實。

洛基笑著站了起來，對索爾一擡下巴，道：“你竟然對我撒了謊，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索爾看著前方，已經空無一人但是仍然沿著預定軌跡前進的飛船引走了大部分追兵。他道：“你開心就好，現在是你兌現承諾帶領我們走秘密通道的時候了。”

洛基從範達爾的手中接過控制權，駛向了另一個方向，而範達爾則留下對付剩下的追兵。飛船來到了一座高山面前，洛基並沒有轉向，也沒有減緩速度，事實上，他還加快了速度。

“洛基，你瘋了嗎？”索爾看著自己即將撞上大山，擔憂地附在了簡身上，為她擋去可能出現的碎石。

洛基挑眉，壞笑著道：“可能。”

不過預想中的震蕩並沒有發生，只是船身和石壁發生了刮擦。

“Ta-da。成功抵達斯瓦塔爾海姆。”

☆、不成功的計劃

洛基並沒有說，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當初到底是怎麽發現從阿斯嘉特到斯瓦塔爾海姆這條捷徑的。多虧了洛基□□的駕駛技術，他們並沒有一頭撞上小山，而是穩穩當當地正好鉆進那一個小洞中。鉆進去之後便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凹凹凸凸的石壁不斷剮蹭著穿梭船。盡頭的黑暗昭示著他們已經來到了斯瓦塔爾海姆。

斯瓦塔爾海姆當真是一處貧瘠的地方，沒有任何植物，也沒有任何生物。極目盡處全是黑色的巖低，連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偶爾吹來一陣風，也都是死氣沈沈的感覺。現在除了他們和那群黑暗精靈，這地方約莫是沒有其他活物了。

由於不知道瑪勒基斯的飛船到底在哪裏，四人還是坐在小型的穿梭船上前進。不過他們不敢前進的太快，生怕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侵入了瑪勒基斯的視線範圍。

由於以太吸收宿者體力的原因，簡基本都是處於迷迷糊糊的昏睡狀態。她自然不知道洛基和索爾差點一言不合又吵起來。洛基責怪索爾沒有好好保護弗麗嘉和愛斯特麗德，而索爾又責備洛基明知道危險降臨，卻沒有待在弗麗嘉的身邊。明明兩人都在自責，卻試圖用口舌之爭逼迫對方承認錯誤。其實根本沒人犯錯，誰都不想發生那樣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弗麗嘉還好好地活著，這就夠了。倘若真有錯的話，大家都有錯。

愛斯特麗德無奈地嘆了口氣，剛才若不是她阻止，兩兄弟還有可能打起來。真是糟心，她有些郁悶地想。

被勸阻之後，洛基坐到一邊，視線落在側身躺著的簡身上。“如果是我擁有這樣寶物，一定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麽利用它，發揮它的最大效用。”

“有些事物力量強大，可以成為做大事者的助力，但是一不小心便會有落入萬劫不覆的可能。洛基，你真的那麽想要這麽東西嗎？”愛斯特麗德嚴肅地問。

“你應該知道我長久以來的追求。”洛基回答。

愛斯特麗德輕聲道：“我不想你陷入危險之中。”她當然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洛基要求的是力量。他的野心一直都在，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盛。有時候，她會生出一種感覺：洛基總有一天會離她而去。

想到這裏，她不禁坐得離洛基更近了，左手緊緊抓著洛基的手腕，希望剛才的一切都是她想多了。洛基雖不明白確切緣由，但是大概知曉愛斯特麗德在擔心什麽，於是反手握著她，用行動告訴她自己陪在她的身側。

看到洛基的這般表現，索爾也洩了氣一般不再多話。一時間，穿梭船上一片安靜，配合著本來就寂寥無比的斯瓦塔爾海姆，說是死亡之地也無可厚非。

不知是因為補回了先前流失的體力，還是以太受到了瑪勒基斯的召喚，簡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眼球不是她本身的褐色，從眼瞳到眼白部分都是黑色的，只有絲縷一般的紅色在其中流動。她盯著遠方的巨大事物看了很久。那裏原本什麽都沒有，但是簡一往那邊看，隱形的飛船漸漸褪去了保護層，赫然出現在它們的面前。

縱使隔著那麽遠，她還是能輕易感覺到那種顯而易見的壓迫感。隨著穿梭船的臨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厲害。曾經在不同時段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三人不約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們在離停下來的飛船還有相當遠一段距離的地方舍棄了穿梭船，從山腳徒步向頂峰攀爬。

對於索爾、愛斯特麗德和洛基而言，這小小的高度根本不算什麽事情。但是對簡而言，卻是有些難度了。那些山說是山，但腳下踩著的並不是堅實的泥土，更不是堅硬的石頭，而是會流動的沙礫。一不當心，她就可能一腳踩空跌倒在地，然後順著沙礫的流動滑到底下開始的地方。為此，索爾不得不分出一點心思註意著簡。

三人伏在頂峰，俯視著從飛船下來向他們這裏走來的瑪勒基斯。但是很註意著隱蔽自己的身形。現在還不能讓瑪勒基斯看到他們在一起。

“你們準備好了嗎？”索爾低聲問道。

簡奇怪地看向了索爾，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訂好計劃的。洛基勾起唇角，自負又邪氣地笑著回答已經準備好了，就連愛斯特麗德也比劃了一個“Okay”的手勢。說完，洛基和索爾同時站了起來。這樣一來，瑪勒基斯便能清楚地看見他們兩個人。

“你這計劃會讓我們賠上性命的。”洛基低頭看著向他們走來的黑暗精靈一行人，道。

“對，有可能。”索爾亦皺眉眉頭回道。

“但是我卻願意跟著你做這件冒險的事情。Brother，我是否重新贏得了你絲毫的信任呢？”洛基壞笑著問。無論何時，他都是這樣一幅不正經的樣子。索爾笑了起來，反問道：“你會嗎？”話雖出口，但是他用行動表示了其實他是相信的。因為他沒等回答便繼續了下一步事情。

索爾沒在意，簡也沒有在意，愛斯特麗德早就不知道閃到哪裏去了。是以，並沒有人註意到洛基眼中的陰暗。他隱去了臉上的笑意，冷冷道：“不，我不會。”話音未落，洛基已閃到索爾的身邊，索爾悶哼一聲，發現自己的肚子被洛基用匕首捅了一記。

“我的天哪，索爾！”簡尖叫著撲過去，但是還沒接近，索爾便被洛基一腳踢下了山坡。洛基緊跟著跳了下去，嘴上說著：“不得不說，你讓我非常失望。在我做出這麽多事情之後，你竟然還會原諒我。不知道是該說你大度，還是該說你愚蠢。你真的以為我在乎弗麗嘉，在乎你們任何一人？”索爾剛剛試圖爬起來，洛基便狠狠一腳踢在了他的臉頰上面，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洛基惡聲道：“我想要的一直都是你和奧丁死在我的腳下！”索爾伸出右手想要召來雷神之錘，洛基當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在雷神之錘飛過來之前，他用左手抓住了索爾的右手，然後右手握緊小刀，狠狠砍下。

索爾爆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仰天躺倒在洛基的腳邊。召喚被中斷，雷神之錘砸在了地上，成了一塊廢鐵。簡踉踉蹌蹌地借著滑落的石子一路向下，終於跑到了索爾的旁邊。可是為時已晚，索爾的右手已成斷臂，簡除了慌張，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麽。

緊接著，她被洛基一把攔腰抱起。洛基的身形雖然瘦削，但是身量高，作為一個男人力氣肯定不會比她小，一抱起來，她的雙腳便離了地面。“愛斯特麗德，救我！”她繼續喊叫著。但是那個時候愛斯特麗德已經躲到計劃好的地方去了，她根本就聽不到簡的求救。而洛基為了不讓簡的隨意呼救引起瑪勒基斯的懷疑，用法術封住了她的嘴巴，任憑她再怎麽大喊大叫，也發不出丁點聲音出來。

這時，瑪勒基斯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距離不過十步而已。洛基大聲道：“瑪勒基斯，我是霜巨人的後人洛基，我給你帶來了你最想要的東西。”說到“東西”的時候，洛基把簡扔到了身前的地上，然後繼續說著：“我要的回報只有一個——一個觀賞阿斯嘉特化為灰燼的好位置。”

這時，詛咒戰士走上前和瑪勒基斯說了幾句話，打消了瑪勒基斯心中對於洛基身份和出現的疑問。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瑪勒基斯並沒有直接回答洛基，但是他邁動雙腿走到了簡的跟前。簡仰視著身材高大的瑪勒基斯，身上不停地顫抖著。瑪勒基斯一擡手，簡就浮在了空中，當黑色再次染黑她的眼球時，她情不自禁地張開了雙臂，好像無形中等待著要去擁抱什麽東西。緊接著，在她體內流淌的以太通過她的口鼻流了出來，飄散在空氣中，然後漸漸流向瑪勒基斯。

“洛基，現在！”隨著索額爾的一聲呼喊，洛基解除了剛才施展的一切法術。索爾的右手回來了，他立刻用雷神之錘召喚了雷電，試圖毀掉暴露在空氣中的以太。而愛斯特麗德也現身在瑪勒基斯和詛咒戰士發覺之前解決了十數名跟在最後的黑暗精靈。

似乎一切都是那麽容易，但是事實卻並非如此。遭受雷電打擊的以太並沒有被毀掉，瑪勒基斯還是把他們全部接收到了體內。他們把以太送到了瑪勒基斯的身邊！愛斯特麗德暗叫不好，但是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瑪勒基斯吸收完畢之後，一言不發轉身就離開，但是臨行前他看了詛咒戰士一眼，詛咒戰士便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愛斯特麗德想要阻止瑪勒基斯乘上飛船離開，但是有了以太的瑪勒基斯對付她更是容易，只是隔空揮了揮手，愛斯特麗德便猛地向後飛去，直到重重撞上山體才停了下來。索額爾看到愛斯特麗德不敵瑪勒基斯便飛身上前想要幫助，但是他還沒摸到瑪勒基斯的衣角就被詛咒戰士一拳掄遠了。一場惡鬥在所難免。

☆、死而覆生

事實上，還是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黑暗精靈的歷史源遠流長，瑪勒基斯本人又是波爾那一代的人，他根本沒有把索爾等人放在眼裏。

瑪勒基斯沒有參戰，光是詛咒戰士一個人加上一對小嘍啰就打得他們三個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洛基和愛斯特麗德還好一點，那些小嘍啰比較好對付，詛咒戰士卯上了索爾，幾乎是洩憤一般的拳擊落在了索爾的身上。愛斯特麗德有心幫忙，但是被人緊緊纏著無暇分身。洛基得了空便前去幫忙。

有人幫忙，應該就會好很多了吧！這麽想著，她就錯開了眼，誰知道就那麽一眨眼的功夫，洛基為了就索爾而受傷。

“不！”愛斯特麗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希望是風沙迷了她的眼睛，所以她看錯了。但是那把長長的兇器的確貫穿了洛基的胸口，只在背後露出一點閃著寒光的刀尖。

那麽嚴重的傷口，鮮血卻少得幾乎看不見。

洛基聽到她尖叫了一聲，眼睛往她這邊瞟了一下，似是安慰，反而卻讓她更加擔心。這肯定是洛基的計策，一定是這樣的！但是她看到詛咒戰士推開了被他用刀釘在一起的洛基，那一瞬間，洛基臉上的表情扭曲了。她看著洛基倒了下去，臉上還帶著倔犟的表情對那個詛咒戰士說著什麽。但是離得比較遠，她看不清楚，也聽不真切。

她發了狠，三下兩下解決了剩下來的那些黑暗精靈，邁開雙腿大步向他跑去。不會是她想的、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她暗自祈禱，眼淚卻決了堤，看到的一切景物都變得十分模糊，等她撲通一下跪倒在洛基身邊時，他的面色已經發青了。

胸口中間的狹長傷口不仔細看根本註意不到，洛基雙手交叉著放在腹部，試圖遮掩傷口，但是被愛斯特麗德一把拉開。平整的邊緣看上去一點都不猙獰，但是帶來的傷害卻是毀滅性的。那肯定很疼，洛基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急促地吸著氣，試圖緩和這突如其來的疼痛。

瑪勒基斯趁著他們亂作一團的時候，回到了艦船上，開啟了飛船離開了斯瓦塔爾海姆。原本就起了風沙，在飛船的升空影響下，那些沙子打在他們□□在外面的皮膚上，留下一塊塊紅色的印子；吹進他們的眼睛裏面，進了異物，眼淚流得更兇了。

“洛基，起來！戰爭還沒結束，瑪勒基斯跑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呢！”眼淚大滴大滴地砸在洛基的臉上，灰塵遍布的臉龐被淚水沖刷出兩道淺色的銀子，露出底下灰敗的顏色。

洛基擡起手，想要揩去愛斯特麗德臉上的眼淚，但是他太虛弱，根本夠不到愛斯特麗德的臉。

“你這個傻瓜。”索爾抱起洛基的上半身，這讓洛基的手離愛斯特麗德臉近了一些，他努力了一下，終於摸到了。

“我是很傻，但是我從來不後悔做的一切事情。”洛基艱難地道。這句話既是在回答索爾，也是在對愛斯特麗德說。

“我會告訴父親和母親你今天做的一切，你仍然是他們的驕傲。”索爾強笑著對洛基道。包括簡在內，所有人都看得出洛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那雙亮晶晶、總是閃爍著狡黠光芒的橄欖綠色的眼睛已經黯淡下去了。洛基用盡最後的力氣，對著愛斯特麗德擠了一個笑臉，無聲地道了一聲歉，最後認命一般地閉上了眼睛。灰敗迅速蔓延開來，血管變得清晰可見，並沒有多恐怖和難堪，卻仍然難以接受。

“洛基？”愛斯特麗德停下哭泣，輕輕推了推索爾懷裏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她顫抖著去撫摸洛基的臉、他的嘴唇，呼吸已經停止，心臟也不再跳動。

洛基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認識到這一點之後，愛斯特麗德臉上的倉惶無助叫索爾心疼不已。

“不要死！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剛才一直靜默著流淚的愛斯特麗德突然放聲大喊，眼淚直接砸了下來。她的雙手緊緊抓著洛基衣服的前襟，因為用力，指骨看得格外分明。“你醒醒，連你看不起的中庭螻蟻都知道受傷了不能睡著的，你怎麽這麽蠢！不要這樣，我不惹你生氣了好不好？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啊！”

索爾和簡對視一眼，默默無語。索爾的心中充滿了遺憾，他以為自己永遠失去了曾經一起長大、一起戰鬥的弟弟，以為他這輩子都等不到兩人並肩作戰的一天了。今天他等到了，還來不及高興，卻迎來了洛基的死亡。想到前面兩年兩人的互相傷害，他忍不住嘆氣，淚水也開始在眼眶內打轉。

就算是簡，看到這樣的場面也忍不住小聲抽噎起來。這世界上果然沒有絕對的壞人。

索爾蹲下身，安慰愛斯特麗德道：“我們該離開了，風沙大了，再待下去，誰都受不了。而且瑪勒基斯還在外面游蕩，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愛斯特麗德擡起頭，定定地看著索爾：“你想走你就走吧，我不走。我不能把洛基一個人扔在這裏。”

“愛斯特麗德……”

“要走就走啊！快帶著你的情人離開，我……要在這裏……陪著洛基……”說完，剛止住的淚水再度崩潰。

索爾沈下臉，氣急：“就算你要留在這裏，也不需要暴露在漫天風沙之下。”他在愛斯特麗德驚詫的眼神中，一把抱起洛基。他心酸地發現，他的弟弟竟然這麽輕，好像是羽毛做成的，一點分量都沒有。“至少把他放到山洞裏。”

愛斯特麗德點點頭，想要站起來，卻因為長時間曲著腿，血流不通，差點摔在地上。簡連忙走到她的身邊扶著她，一行人在風沙中向山洞前進。

索爾還是多勸了愛斯特麗德幾句，奈何愛斯特麗德太過倔犟，打定了主意不肯離開洛基的屍體半步。最後無奈之下，他只能和簡先行離開。

愛斯特麗德並沒有察覺到他們兩個是怎麽離開斯瓦塔爾海姆的，只是等她稍稍回過神的時候，山洞裏面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洛基的屍體了。

她還是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所有人幾乎都認為會禍害遺千年的洛基竟然就這麽簡單的死了，沒有拖誰下水，反而是因為救人而丟了性命。

她是不知道索爾心裏怎麽想的，對她而言，她第一次希望時間可以倒流。她寧願自己死，也不要洛基死。英雄死後會在瓦爾哈拉得到重生，她因為母親的施以援手，得以以另一種狀態活下來。但是這次沒人想到洛基的死亡，冰霜巨人也不可能回歸瓦爾哈拉，女武神從來沒邀請過這個種族。那麽，洛基的靈魂會在死後飄到哪裏呢？

“太過分了。出現在我的面前，故意闖進我的心扉，都表白過了，還確定了兩個人的關系……就差最後一步了，竟然……”她知道自己不算堅強，卻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麽多的眼淚，一旦開始流淚，便停不下來了。

她跪在地方，把洛基的腦袋擱在自己的大腿上，現在洛基的表情和他睡覺休息時一樣恬淡。如果有陽光招進來，就像他們以前午後閑適的小憩。愛斯特麗德忍不住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但比往常要涼許多。“你會冷嗎？雖然是霜巨人，但是死亡之地的寒冷不同尋常。這次我沒法陪著你去了，要怎麽才能讓你溫暖起來呢？”她喃喃著，多希望那雙緊閉的眼睛可以猛然間睜開，把她嚇個半死。她也許會狠狠揍他一頓，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舍不得下重手。

心痛得無以覆加，她算是嘗到了當初洛基看著詩寇蒂魂飛魄散時的滋味，苦得難以置信，連呼吸都那麽困難。

“吶，這次真的不是你在開玩笑麽？你是惡作劇之神，一定是在跟我玩鬧吧？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睜開眼睛，我一定不會生氣的，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三步遠了。”她一邊哭一邊語無倫次地說著，外面風沙再大，現在的情勢再危急，於她而言，也不過是浮雲。

但是無論她怎麽祈求，洛基還是靜靜的。她閉上眼睛，嚶嚶哭著道：“你不是說了要娶我的嗎？你不是要用後位作聘禮的嗎？”

她把臉埋在掌心，並沒有發現洛基的胸口開始了輕微的起伏，隨著起伏程度的增大，洛基的皮膚一點點變成了霜巨人的藍色，臉頰上浮現凹凸的印記。

愛斯特麗德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雙腿被凍得僵硬才放下手，睜開了眼睛。這一天過得大起大落，就算是日後逐漸老去的愛斯特麗德想起這一天，仍然頗覺心悸。

“愛斯特麗德。”第一次她覺得洛基的聲音如此悅耳，如同天籟，差點把她感動哭了。實際上，她眼睛一眨，淚水再次凝聚。縱使不是她期待的橄欖綠色的眼睛，但是那猩紅色的眼瞳仍然是令她放松的最好藥劑。

很久以前，洛基舍棄了霜巨人的身份，以阿斯嘉特人的身份存活於世。今次，機緣巧合之下，被他舍棄的身份成了他覆生的關鍵所在。

傷口猶在，但是不流血了，只是能看到裏面紅色的血肉，只覺疼痛。洛基費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然後回頭看著仍然呆呆楞楞的愛斯特麗德，勾起了嘴角。

“眼睛紅了。臉上臟兮兮的。你還是……我認識的……小公主嗎？”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愛斯特麗德被嚇退的眼淚又流出來了。只是這次她沒有像前面那樣大喊大叫，除了抽氣聲，只能看到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往下滴。

“愛斯特麗德？”洛基費力地變換了一下別扭的姿勢，有些擔心地想，這家夥不會是被自己嚇傻了吧。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愛斯特麗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被打懵了，愛斯特麗德這一巴掌絕對使勁了全身的力氣，不僅他覺得疼，愛斯特麗德的手也紅了。

“不要學那個中庭女人。”洛基道。話剛說完，愛斯特麗德就撲到了他身上，全然沒有顧及他好不容易活過來，但是傷口還沒愈合的事實。再瘦，她也是有重量的。但是洛基沒忍心說一句苛責。既是知道這次的舉動嚇到了她，也因為他現在嘴巴不得空。

第一次這麽主動的愛斯特麗德像是要把他拆骨入腹一般，與其說是在吻，不如說是在咬。嘴唇破了，鐵銹味的血液一半順著唇角滴下，一半被他們吞進了肚子裏面。

沒有任何吻技的愛斯特麗德只是單純想要證明洛基真的活過來了，手心的脹痛還不夠，直到嘗到涼涼的血液她才終於確定剛才對她笑著說話的洛基不是她的錯覺。

這個吻如此絕望，除了鐵銹味，接下來還有鹹澀的眼淚摻和進來。愛斯特麗德用力太猛，兩人的牙齒撞在一起，生疼生疼。洛基先是震驚，而後了然，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按著她的脖子後面，化被動為主動，把這個意氣用事的吻弄得無比甜蜜。洛基結束的時候，愛斯特麗德正好把自己肺部的最後一口氣用盡。

“停下來了？”洛基問。愛斯特麗德擠出了最後兩滴眼淚，順著面頰往下淌。洛基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湊上前用舌尖舔掉了它們。

“別哭了，再哭我的心就真的碎了。”

兩人維持著劫後逢生的擁抱很久，直到外面的風暴結束，奧丁遣來的使者找來，他們才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麻麻也活著 洛基也活著 你們還不快來表揚我！

☆、三者去 兩者回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到奧爹都忍不住要黑他一下……改不掉了

PS：我覺得我和活力更新榜有仇……為什麽天天更新都沒人看呢……好受傷

哭暈了

斯瓦塔爾海姆的風沙漸漸停止，愛斯特麗德緊緊擁抱著洛基，生怕洛基會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再次發生危險，或者撒手離去。

“洛基……”愛斯特麗德摟著洛基的脖子，力氣之大足以把洛基給勒死。雖說辛苦，但是對洛基而言無疑是一種甜蜜的折磨。他最期望的便是愛斯特麗德能夠永遠待在他的身邊，這次意外似乎達成了他的願望。

“嗯？”

“等回去，我們就結婚吧。”雖說是早就打定的註意，但是真的親口說出來，愛斯特麗德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頰。

“這是你親口說的。就算奧丁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也得跟我結婚。”洛基邪氣地笑著，眼中滿是得意。

“他敢這麽做，我就跑到天涯海角去，讓他再也找不到我們兩個。”愛斯特麗德嘟囔著，“不過還是要等到你和母親的傷都好了，索爾把瑪勒基斯都解決了再說。”

洛基佯裝生氣，孩子氣地撅起了嘴，問：“那我能否先行使丈夫的權利呢？”愛斯特麗德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滿面通紅，洛基放在她衣領口的手摩挲著那裏的扣子，綁帶只要輕輕一挑便會松開。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既沒拒絕也沒同意，只是臉上的紅色從暧昧的粉紅變成了豬肝色，並有進一步加深的趨勢。“那什麽，你傷還沒好呢。”終於，她憋出了一句蹩腳的理由。

洛基輕笑著道：“所以體諒一下我胸口還有一個洞，你來主動一下怎麽樣？”說著，他雙手往後一撐，以一副任君采拮的樣子半靠著山洞。

愛斯特麗德跪在他叉開的兩腿中間，瞬身僵硬，心中不斷打著問號：要在這裏嗎？要在這裏嗎？山洞裏面暗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楚啊……這樣也不錯，萬一她幹了什麽蠢事或者反應太木訥了，她也不用看不真切洛基的反應。但是他們還沒結婚呢，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他們兩個會不會挨揍？母親會傷心嗎？

……

愛斯特麗德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其實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考慮第三者的想法。但是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想因為自己的舉動而讓在意的人難過。不過完完全全忘記了自己最在意的人就是洛基，而這個要求是洛基提出來的。

洛基看著快把自己繞成蚊香眼的愛斯特麗德，大笑著弄亂了她頭頂的頭發。雖然他的確是幻想著愛斯特麗德可能遂了他的心願，但是愛斯特麗德不同意也在他的意料之內，他原本也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不笑不打緊，一笑傷口就疼。也正是因為他這突來的笑聲，有人循著聲音找到了他們。

愛斯特麗德還以為是黑暗精靈又回來了，刷的從地上蹦了起來，掏出武器直接沖了過去，洛基攔都攔不住。

走近山洞的人不是黑暗精靈，而是阿斯嘉特的守衛。只是他們身在暗處，守衛站在洞口背朝亮光，所以他們看不真切，到底來人到底長的是什麽樣子。不過也是愛斯特麗德害羞了，否則一眼就可以發現來人並沒有黑暗精靈腦袋中間那根高高的“天線”。洛基沒有阻攔，一是相信愛斯特麗德最後時刻停得住手；二是因為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斷，怎麽著都得出口氣。

就如同他猜測的一樣，愛斯特麗德跑到一般就發現自己誤會了，但是人沖得太厲害，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不過她先把手中的匕首收起來了。待她堪堪停下的時候，兩個人差點撞到了一起。

“你怎麽來了？”愛斯特麗德發現她竟然認識出現的守衛，那人常年站在奧丁的神殿外面，若是奧丁有什麽吩咐，他變回去做。“阿斯嘉特又出什麽事情了嗎？”難道索爾失敗了？她長了一個心眼，沒把後面半句話說出來。

“不，公主，阿斯嘉特目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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